临江仙

“这时会有一个人说话。他会讲一个故事,这样人们就不会害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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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三日鹤】史密斯夫夫(一)

#史密斯夫妇梗

#失踪人口的突然诈尸

#攻受无差,后面会有互攻。洁癖请!您!不!要!看!谢谢



 

鹤丸打来电话的时候,三日月手上的刀一顿,在他刀下中年人的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被五花大绑的中年人因为疼痛和死亡的恐惧不停地呜咽,却被堵嘴的布吸收了大部分音波,轻得像蚊子叫。

如果知道刚才算是某种程度上惊吓到了三日月,鹤丸应该会很得意。

可惜这是他们刚结婚时鹤丸的爱好,现在早就没了这份情趣。

三日月思考了一下,收回了刀,接通了电话,简单地“嗯”了一声。

手上锋利的刀让他的声音显得有点冷。

许是死亡的威胁让一切太过安静,以至于中年人能够听到这个美得过分的杀手电话对面的声音,他又开始奋力挣扎,试图吐出嘴里的布发出一些声音,但毫无作用,他仅仅收获到了接电话的杀手一个充满寒意的眼神。

冷汗从中年人头上流下,他听见并未公放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很好听的男性声音:“婚姻咨询师发来了预约时间,明天下午两点。”

并未询问“有空吗?”之类的话,只是简单的通知。

三日月说:“好——今晚吃牛排吧。”

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谈论晚饭吃什么,实在是莫大的冷酷。一瞬间的愤怒感和无力感让中年人再次做出了一点无用的垂死挣扎,然而只听到对面一句“好”,然后是干脆的忙音。

绝望再次降临,美丽的杀手转过了头继续刚才的工作,第二次举起刀时烦躁地皱了皱眉,决定放弃这种麻烦的方式,然后抽出手枪直接贯穿了中年人的太阳穴。

电话对面,鹤丸收拾好了现场,确保自己身上没有半点血腥味后,穿好了纤尘不染的白色风衣,带上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上面有一轮漂亮的金色新月图样。然后他提上包,出发去超市买牛排。


 

晚饭是一段及其沉默的时间。

三日月吃着鹤丸煎的牛排——这么多年鹤丸的厨艺没有一点进步,虽然比起从不下厨的三日月是好得多了——一边翻着一份文献。

餐桌对面的鹤丸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机上的股票曲线。

两个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对方。

或许是明天就要去做婚姻咨询让鹤丸意识到这种他们长期保持的状态并不太好,他试着搭话:“今天医院里怎么样?”

三日月翻了一页,从容的样子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在一个单词上停了许久。

“还好。”

“就是有一个‘病人’比较麻烦。”三日月想起那位死在他枪下的中年人。

鹤丸挑了挑眉,装作有点兴趣的样子继续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三日月脑中估量了一下现场,估计警察已经到了,于是他回道:“大概在太平间里吧。”

……或是法医的解剖台上。

鹤丸:“……”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想象当年的自己是怎么追上这位三日月医生的。

 



一期一振也很难想象现在的场景不是在做梦。

作为一个专业的咨询师,尽管这只是副业,很少有能让一期一振惊讶的事情。
然而面前这两个人是个例外。
这并非因为两人都生的非常好看而且气质出众居然还需要做婚姻咨询,而是因为其中一人——三日月宗近,是他多年的好友兼主业的同事。


——以及前男友。
五好青年一期一振很想按下时间的暂停键然后去找随便一个吐槽君发个帖:“前男友带着同性现任来找我做婚姻咨询,急,在线等吐槽。”
但他毕竟很专业,和同样惊讶的三日月对脸懵逼一瞬后,就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开始咨询的态度。
三日月和鹤丸同时抬头,对一期露出一个非常完美的笑容。完美得像是尴尬的假笑。
三日月想了想,开始介绍:“哈哈哈,其实我们可以不用来的。我们结婚五年了……”
鹤丸笑着插嘴道:“六年。”
“……我们把这当成一个年检,就像是车辆定时上润滑油一样……我是说,我们的感情方面……”
行了三日月先生,您不要再骗老同事兼前男友了。
一期内心叹了口气,面上还是咨询师的自信和睿智,他少见地打断了别人的话:“1到10分,二位对彼此的感情打多少分?”
三日月只是一顿,然后肯定地说:“八分。等一下,1到10分的标准是什么?”
“请凭直觉说。”
三日月和鹤丸对视一眼,同时说:“八分。”
一期眯了眯金眸,直白地继续:“两位多长时间做一次爱?”
或许是一期的眼神有种要看穿人的感觉,鹤丸避开了视线打岔:“这也是要打分的题吗?如果0分表示完全不做,那10分意味着……一刻不停?这可就有点吓人了。”
一期摘掉眼镜揉了揉双眼之间。
“这不是打分的问题,这是一个基本问题。”
“就说说这周吧。”
鹤丸低下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链子,三日月无意识地拨弄着头绳上的流苏。


一期眼神里带了点好奇和揶揄,问道:“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三日月开口:“那是在五年前……”

鹤丸看了他一眼:“六年前。”

“五六年前……”

 


五六年前,一场谋杀案和一位医生上了报纸的时候。

酒吧里人不少,但丝毫没有显得吵吵嚷嚷。

男男女女结成伴,端着酒杯低声交谈着走过吧台。

鹤丸坐在吧台边,手上拿着一杯酒,像所有独身的客人一样无目的地打量着四周,金眸里充满着青年人的活力与聪慧,让人看一眼就联想到惊喜一类美好的词语。偶尔有同为独自一人的客人试图搭讪,也被他微笑着拒绝。

一个人推开酒吧的们,慢悠悠但目的明确地走到吧台旁坐下,与鹤丸只隔几个高脚凳,随后一道声音响起:“一杯啤酒,有劳了。”

许是声音非常年轻而语气又像个老人让鹤丸有点好奇,他不经意转头,正遇上那人也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可以让你记一辈子,即使那真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场景。有时是那人回眸一笑,有时是他抬眼的瞬间,有时是一个转身,它们每天被重复无数遍,可就是最初的那一眼执着地留在记忆的长河里,不肯被时光冲刷而去,过了许多年回想起来依旧鲜活地让人心动。我们称那一眼叫惊鸿一瞥。

三日月宗近很明显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那双倒映着黑夜至黎明的天空的眼睛撞进鹤丸眼中的时候,他甚至能听到肾上腺素加倍分泌的声音。顺着血液流动的激素被年轻有力的心脏泵出,随后冲向全身的各个细胞,突然大量产生的多巴胺冲击着大脑,告诉他一个难以抵挡的事实:他恋爱了。

如果不是还有工作的话,鹤丸想,他一定要请这位医生——刚刚根据他多年工作中养成的洞察力判断出来的——喝一杯。

所以他只是向对方举起杯子,礼貌地点了点头。不意外地也收到了对方的微笑。

他转过头,对工作的责任心让他快速平复了心情,继续盯着目标。但这不能阻止他一心两用,一边再次检查任务计划,一边漫无目的地想别的。

这可真是吓到了,没想到自己也有心动的一天……

目标很快动了。鹤丸收了心,从容地站起来,尾随目标走进了洗手间。

过程没有一点失误,和他以前的大部分任务一样。

目标死在隔间内,悄无声息。监控已经被同组人抹掉以假乱真。

或许是太过顺利让他有恃无恐,或许是现在离开容易被人怀疑,总之鹤丸回到了吧台,重新坐到了离三日月不远的位置。那位医生正无意识地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微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一声尖叫打破了酒吧祥和的气氛。

众人看向洗手间的方向,上了年纪的清洁工冲了出来,满脸惊骇,指着隔间连话都说不出来,突然眼白一翻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全场的惊恐被瞬间点燃,女士被清洁工吓得叫出声,有人已经开始向外跑,胆大的人犹豫着跟在保安后面接近隔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三日月的反应很快,清洁工刚倒地几秒他就从纷乱的众人中穿过,看了眼隔间里骇人的尸体,他的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果断地跪在清洁工左侧试他的脉搏。

鹤丸是在他身后第二个到的。他刚到,就见三日月看着自己镇定地说:“他还有救,这位先生请帮我拨打急救电话,并把结果反馈给我。还有,请帮我询问保安这里有没有AED。”

说完他就利落地解开清洁工的上衣,露出苍白的上身,尽量让他呼吸保持通畅,然后立直上身,训练有素地将两手叠放在清洁工心脏位置,一下一下地按压起来。

向警察简明说完了情况,给同组行动在外等候的大俱利伽罗发了条晚回的信息,鹤丸收起手机,再次看向那个奋力救人的人。

喧闹不堪的背景音让镇定自若的他们两个格外突出,一阵一阵响起的尖叫丝毫不能影响三日月的动作,就连他按压的节奏也保持稳定,他微蹙着眉,嘴里小声数着每组按压的数目,毫无惊慌的眼神仿佛天大的事情落到他这里都能顺利解决。

鹤丸的金眸里充满了欣赏。我真是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啊,他想。

 

标准的CPR非常耗费体力,即使去掉了人工呼吸这一项,光是胸外按压就让人辛苦不已。按压力度过大可能损伤胸腔,力度过小无法刺激心脏。而在救护车到达前,由于酒吧里不出意料的没有除颤仪,三日月已经按压了十五分钟近两千次。

医护人员把渐渐恢复了脸色的清洁工抬上担架,三日月骤然脱力,坐倒在自己脚上。鹤丸等他休息得差不多了,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

跪在地上太久,腿已经麻了,三日月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幸亏有鹤丸扶着,但很快他就自己站稳了,不着痕迹地脱开了鹤丸的手并优雅地道谢。

鹤丸大方一笑:“应该的。”

随后是警方到来,例行的检查现场,带人做笔录。由于保安反应太慢,想起关门的时候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所以留在现场救人的两人一起被拉走做了笔录。不过毕竟他们救人行动迅速,警方也颇有好感,问了所有该问的就让他们走了。

警局门口居然遇到了记者采访,像这种小酒吧发生惊天命案,医生临危不乱果断挽救生命的戏码是各家杂志报社的最爱,尤其是两位当事人又这么好看,完全可以出头条了。消息灵通的记者将他们围了一圈,从年龄职业问到从小到大上的什么学校。两个人都应对得体,看似说了很多其实没透露多少,再看向对方时都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一切都处理完的时候,天边已经有朝阳的轮廓,暗蓝中夹杂着光线的天色像极了三日月瞳孔下方的那一片流光。

鹤丸向他伸出手,笑着说:“三日月医生,昨晚没喝成酒,我请你去喝一杯?”

三日月回握住鹤丸修长的手,悠扬的语调带着笑意响起:“好啊。”

 

后来的交往顺理成章。

有一天鹤丸告诉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自己要结婚了,他们的反应和从三日月那里得知消息的一期一振一样惊讶。但惊讶不能阻止三日月和鹤丸结婚的速度。

很快他们的手上多了一只银白的戒指,鹤丸手上那只画着金色的新月,而三日月手上,金色的鹤振翅欲飞。

那桩案子自然成了无头案,被封入库中不再追查。整件事情引发的一点波澜,只有看到报纸后试图把两人拉进演艺圈的猎人公司。

 


一期一振还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他记得当年三日月上报纸还被自己笑话过,杀手因为救人上了报纸实在是有意思,谁想到男朋友就这么成了别人的,虽然他们最初也不是认真的。

“嗯……非常,不同寻常的开端。一般来说,这样的邂逅,会让你们的感情更加亲厚。”

“我的建议是,”一期重新带上眼镜,“二位想过领养一个孩子吗?或是一只宠物?”
“没有,我们都比较忙。”三日月说。
“那么,重走一遍当年恋爱的经历呢?这有助于……帮你们唤起一些感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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