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

“这时会有一个人说话。他会讲一个故事,这样人们就不会害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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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三日鹤】从君行

*军(jun)人(zhuang)A(pu)U(lei)

*互攻设定

*有肉渣

 

 

鹤丸国永在大地光裸的岩石上醒来,四肢的酸痛同时苏醒,脸上已经干了的汗水黏着灰尘,在猎猎山风中碎裂剥落。

刚经历过演习的战地,飘荡着挥之不去的硝烟,随着山岚缓缓上升。

鹤丸起身,几乎在同一瞬间,后方传来迷彩服摩挲石面的声音。
鹤丸没有回头,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的教官、他的战友——

他的爱人。
鹤丸还记得昨天三日月在战场上的身姿。
纵然那人总是微微笑着,说自己没怎么上过战场,可他训练有素地挥舞起军刀的时候真是该死得漂亮。
从开训仪式起鹤丸的眼睛便离不开他,那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棱角分明的领子下面凹凸有致的锁骨,皮带收束下柔软却有力的腰,白手套覆盖住的修长手指,笔直的裤线包裹的长腿……以及那双眼睛,那双对人说话时会微笑着眯起,更显得两轮新月熠熠生辉的眼睛。

整个人像一把弧度优雅的太刀,用来杀敌嫌太美,用来观赏又嫌太利。

——这美是带着刀刃儿的。

刚开训的时候谁都不服这位教官,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男人在军队里一向不受待见,这是一个极其简单又极其不讲道理的地方,这里只崇拜实力,长得再好看上了战场也不会比别人多一条命。然而经过两个月要命的训练和对打后,队里的毛头小子们见了三日月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爷爷。

现在三日月带队来参加多国联合军演,之前背后骂他娘炮的男人们一个个雄姿英发,一副提携玉龙为君死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架势。上面的大人物都感叹了一句,没有比三日月更好的教官了。

尚未开演时是一段修整期,鹤丸经过A国的营地——说是营地不过是在地上圈了一块地,士兵们嚼着口香糖开着粗鄙的玩笑——冷不防听到了三日月的名字。被口音浓重的英语读出的mikazuki混杂在众多污言秽语中,和f开头的单词排列在一起,刺耳得难听。

鹤丸知道他本该理解的。男人们混在一起不讲一点带颜色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军队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们的口中是三日月,他们的教官!他们那个美丽强大如战神的教官!他们毋庸置疑的领队!

去他妈的理智!

鹤丸一言不发地接近那群说着肮脏下流话的士兵,正有一个转过身来,还没看清白发青年的样子,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捂着鼻子倒在地上。

对方愣住的时候鹤丸可没停,他出拳的手顺势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制住对方的反抗后又是一拳砸在脸上,几乎要打出血来。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对手们的反应也不慢,在鹤丸解决掉第二个人的瞬间就将他包围起来,大骂了一声挥舞着拳头往鹤丸身上招呼。

被三日月的严苛训练折磨多日,鹤丸的身体已经形成了反射,几乎不用他怎么思考,战斗的本能就驱使着他躲避攻击,寻找敌人的薄弱处,一击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只是鹤丸的身手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陷入了被动,身上挨了不少拳头,嘴角见了血还要顽抗,一个人打倒了不少大兵,颇有临死也要拖俩垫背的悲壮意味。

鹤丸国永这个人,平素看着不靠谱,真正认真起来能跟人拼命。

终于有人大叫了一声fuck,拔出了枪,麻利地开了保险瞄准鹤丸。

演练装的是空包弹,但这么近的距离命中非死即伤。

鹤丸停了手,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瞪着对方,带着打红了眼毫不遮掩的杀意,让那人端枪的手颤颤巍巍。

正僵持着,一只没带手套的手毫不在意地握住开了保险的枪管,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力按下了那人的枪。

三日月宗近松了手,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一身干净利落的军服在这群打乱了的大汉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他扶住鹤丸,快速观察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势,见他无大碍后便用英语同那群突然被砸场子的大兵交涉。

对方的长官也赶来了,说话间颇有责怪的意思,那双透着邪气的眼睛在三日月身上乱瞟,看得鹤丸握紧了拳头。

三日月手上微微用力按住鹤丸,面带微笑地向对方长官道歉。虽然是他们嘴上不干净在先,但毕竟是鹤丸先动的手,况且这种理由鹤丸也说不出口,所以还是己方理亏。三日月言辞不卑不亢,完完全全的官方论调,虽为道歉,脸上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对方也不想惹事,没多纠缠就放了他们离开。

三日月扶着鹤丸,背后传来大兵们恶意的辱骂和吹口哨声。

“玩蛋去吧!亚洲基佬!”

“嘿!你们在队里是不是专门给人上的?女人都没有你们这么hot!多少钱一次,晚上我让你们爽爽……”

显然对方的长官无意制止他们下流的挑衅。

鹤丸咬紧了牙,要不是三日月按着简直能回去再和他们打一架。

鹤丸看向三日月,见他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一轮新月静静躺在笑眯眯的眼睛里,侮辱的话激不起半点波澜,要不是他们已经很熟所以看得出他在生气,鹤丸简直会觉得三日月还挺高兴的。

他不甘心地开口,咬牙切齿令他一向元气的声音低沉不少:“教官,他们……”

三日月打断了他的话。

“鹤,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演习里可是有很多任务呢。”

三日月轻轻偏头对鹤丸微笑,眸中的月亮微微发亮。

这种表情别人看不懂,鹤丸不可能不认识。

——一个搞事的微笑。

 

演习里三日月让鹤丸和自己一队,再加上了通讯员乱藤四郎——乱也很漂亮,而且远比三日月更像女人,但是队里没有人敢说一句乱的不是,一是碍于乱自己有本事别人不敢看不起,二是没有人敢亲身面对来自副队长一期一振的弟控的怒火——三人作战小组在山里迂回,一切有利地形和情报都能被这三个人充分利用,在这场模拟对抗战中,干掉了不少别国小队。

中途乱中了埋伏牺牲了。

三日月和鹤丸一路跟踪,终于在最后一天近黄昏的时候给他报了仇。

两个人合作干掉了十个人,结束的时候他们几乎脱力,强撑着拿绷带处理了比较严重的伤口后,就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躺回复体力。

不知道他们现在一身尘土半身伤,随随便便躺在地上的样子被那些三日月迷妹——队里珍贵稀少如熊猫的队医小姐姐们看到了,还会不会追他。虽然鹤丸跟她们强调过很多次三日月是自己的人了,但是每次都只是被她们嘲笑。

这样想着,鹤丸喘着粗气偷看三日月。

迷彩服和脸上的油墨不能减损他半分美丽,总也剪不齐的深蓝色刘海散乱开来,被汗水黏在脸上,疲劳的眼睛紧紧闭着,眼梢挑出了微微的红色……这幅样子,倒有点像……

鹤丸咽了口唾沫,暗骂自己不合时宜生出的琦念。

可是这种念头一旦被唤醒,就再也停不下来……

鹤丸不由得回想三日月在床上的样子,他在他身下仰起的纤细脖颈,腹部白皙结实的肌肉,或是他进入自己的时候眯起的眼睛,满足的喘息……他们都是随性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上下关系,一向是兴之所至临时决定。只是三日月这人少爷脾气,无论在上在下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没由来的让鹤丸在床上还能感到威势,他就只有这点最没有意思了,鹤丸想。

正出神,鹤丸感到三日月踢了自己一脚,然后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利落地翻身站起。

夏日天黑得晚,此时正逢日月同在空中,明晦交界处三日月低头看他,这回他不笑了,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鹤丸,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鹤丸顿了半秒,蹭得跳起来,眼睛亮得发光。三日月的意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走,我们去搞事。

 

两个人穿过半座山,接近A国最高级的营地的时候,天刚黑下来。已经是演习的最后一晚,该打的仗基本都打完了,士兵们一个个意兴阑珊,只等着第二天军宴上大吃大喝。

三日月对鹤丸比了个手势,鹤丸点了点头。两人从两个方向潜行,钻过树木中间没发出一点声音,渐渐绕至最外围守卫的士兵身后,干脆地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扼住对方的喉咙,在对方耳边轻声说:“you’re dead”

两个士兵恨恨地瞪他们,然而也无话可说,要是换了实战,他们确实已经死了,只能按照演习规定躺下装死。

三日月和鹤丸扒了他们的外衣迅速换上,把“尸体”绑起来丢到了树丛中,走的时候鹤丸认出来这两人眼熟,仔细想想正是那天骂人最脏的两个,于是脱了他们的袜子塞到嘴里,然后扬长而去。

之后的过程顺利得出乎他们意料。他们任务完成得早,挑了个好时候,几支演习部队都还在回本营的路上,这时正是兵力最少的时候。

鹤丸冷笑,等到他们回来,只能看到自家将领的尸体了。

闯过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他们还是受了不少伤,三日月的脸和鹤丸的胳膊都被划破了,血涌出来反倒刺激了他们战斗的神经,这时候两个大男人根本不在意会不会留疤这种问题,见伤势不重就继续,闯到最后军帐里正是熟人。

那天那位长官。

三日月压低了帽檐,装作对方报信的士兵,一口美音地地道道:“长官,那两个亚洲人闯进来了,现在正在……”

“你面前。”

三日月抬头一笑,脸上殷红的血痕给他增加了艳色。那长官也是色胆包天,到了这个时候还被三日月那张脸迷得愣了神,鹤丸翻了个白眼,一个手刀利落地劈在他脑干处。
他们根本不会懂,三日月的美在于他的强大,像刀泛着寒光一样,虽然美,但是不善用就会致命。

 

他们向指挥总部发了简短的报告,又给队里发消息说干掉了最终目标,通讯器里顿时一片欢呼,只有一期一振还在心疼他弟弟。

他们听了几句,关掉了通讯器,也没回营,反正队里能定位知道他们没丢。

然后就跑到了前两天发现的一处山谷。

那天晚上,他们在暮色四合中做爱,天为被地为庐,群山见证这场放肆而热血的仪式。

 

“鹤。”

三日月慢悠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鹤丸从回忆里叫醒。

鹤丸极目远眺,万里青山在眼前迢递绵延,回荡着幽深的泉声,群鸟划过天际,发出自由的鸣响。

再精致的毛笔、再优秀的画家都描摹不出那种壮美。
身前山河是他的国,身后那人是他的家。
他为之挥刀守护的一切都在这里。
他转过头,在熹微晨光里,与爱人交换了一个深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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